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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比乌斯环【霍克斯】

迟来的生贺，我爱我鸟。

我死了。

*第一人称预警

——————

母亲望着本应正在上课的我突然闯进她的病房惊异地瞪大了眼。我飞扑进她的怀里嚎啕大哭。

“呜呜呜妈妈不要离开我——”

病床上的女人好像明白了什么，温柔的环住我，轻轻地拍着怀里人儿颤抖的后背。

“这是我的命运，无法更改的未来。你要学会接受，我的孩子。”

轻柔的话语飘进我的耳中，我抬起头，用哭肿的眼睛望着她。

“可、可是，我想和妈妈一直在一起！”

她俯身亲了亲我的额头。

【我是你最爱的人，这便足矣。】

——————

——不，你说错了，母亲。

我并非不能更改我最爱之人的命运。

【在第十三次轮回中——】

【我拯救了他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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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

我和NO.2的羽翼英雄是恋人。


事实上，霍克斯和我很早就认识了，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。对我来说，强大而耀眼的幼驯染像是寒冷极夜里渗透的阳光，那般温暖却遥不可及。当我知道我们间的鸿沟有多么巨大、无法弥补时，我觉得，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告知他我的心意。有时我想呀、如果我的个性稍微强大一点的话，自己是不是就能融入他现在的生活？


那年初雪，炙热气息飘散在寒冷的空气中，霍克斯握住我冰凉的手拥我入怀。他用下巴轻轻抵在我的发顶，彼时仍为青涩少年的他，许下了郑重的诺言。


不切实际的幻想变为现实。


——我们心意相通。


2.

今天是我和霍克斯交往的第五年。


空中缓缓飘落的晶莹凝结在窗面形成一层薄薄的冰霜，炽热的鼻息喷洒其上，冰花迅速融化凝成雾气。我用手在上面涂涂画画，画出一个爱心，在中间写上我的霍克斯姓名的首字母。完成后我转头笑眯眯地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男友，他摸着下巴思考，又伸手在爱心的上面添了一行字。


【霍克斯永远爱着○○○】


然后趁我看这行字没有防备的时候迅速在我脸颊上“啵”了一口。霍克斯满意地看着我涨红、似乎升腾着袅袅烟雾的脸，拉住我的手向街区走去。


“走！带你去吃好吃的！”


3.

繁华的街市、闪烁的霓虹灯、喧闹嘈杂的声音。在广场旁边，我发现了一家卖章鱼烧的摊子，拉着他一路小跑过去。


“一份章鱼烧！”


“好勒！”


老板头也不抬，忙活着手里，他头顶上的黑色数字跟着他的动作不断移动。很快，热气腾腾的章鱼烧就好了，霍克斯接了过去。他叉起一个吹了吹，用唇轻轻碰了一下感觉温度恰好后放在我的嘴前。


“啊——”


“啊——呜”


一口吞掉自家男人的上门服务不停嚼动，像只仓鼠般腮帮鼓起，享受的眯起了眼睛。霍克斯用手指抵住我的腮帮戳了戳，笑嘻嘻的说。


“我家的○○真可爱！”


五年当中不知道接过他多少发直球的自己早已有了免疫力，咽下章鱼烧后踮起脚尖，主动凑上去捧着他的脸吻住唇瓣，如蜻蜓点水般转瞬即逝。他意犹未尽地摸了摸唇瓣，转而用期待又有点委屈的眼神望着我——我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。


“那种事回家再做啦！我想吃那个——”


“OKOK，都听我家小公主的！”


他双手举在耳旁做投降状，然后宠溺的揉了揉我的发顶。


4.

苹！果！糖！Luck——居然能发现这个！


我抱着正在买奶茶的霍克斯的手臂晃了晃。


“我去买那个！你在这等我！”


他弯腰亲了亲我的额头。


“去吧，我的小公主。”


左右手各一个苹果糖，我连蹦带跳的原路返回，看到手里捧着杯奶茶的霍克斯开心的举高右手向他打招呼。他呲牙一笑，慢慢向我走过来。


凭空出现的利剑刺穿了他的心脏。


我挥动的手臂僵在半空，人群尖叫四散。我看见，他的瞳孔失去了焦距，高大的身躯缓缓倒下，手里的奶茶砸落在地，喷出的黏稠液体与殷红的鲜血混杂在一起晕染开来，渗透雪层。


听不见任何声音，耳边嗡嗡作响，眼前的世界被分割成意义不明的斑斓色块。


..............？


奇怪，不应该这样。


——对，不应该这样。


——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。


我的双臂安静地垂在身侧，长长的刘海遮掩住此刻的神情。我听见，自己喃喃出口。


“【莫比乌斯环】......”


“——期限，【一天】。”


空间被撕裂开来，眼前的景象慢慢扭曲，归于混沌。


5.

我惊醒，猛然直起身体用手抵住床沿大口吸气。霍克斯察觉到我的动静，打开床头灯，用沙哑的嗓音问我。


“我的小公主，怎么了？”


我贪婪地望着他鲜活的面容，用手轻轻抚摸着他收拢背后的赤羽。然后将头埋进他的怀里，带着哭腔闷闷开口。


“你死了...就在今天...所以你今天哪也不许去...”


霍克斯的身体僵硬了一瞬，然后亲了亲我的发顶，用手轻轻拍着我的后背。


“没事了，我哪也不去，我保证。”


下午，霍克斯接到了事务所的电话，说是xxx有villain暴动。


——不是上次那个地方。


英雄的任务，可不能推脱。他感受到我的担忧，笑着摆了摆手。


“既然有了我家小公主的告诫，我一定会小心的！”


晚上，我接到他的死讯。


——他食言了，没有再回来。


6.

这次，我告知了霍克斯的事务所，鉴于我的个性，他们对此深信不疑。于是立刻联络了安德瓦事务所及雄英请求支援。了解到事态的紧急，他们接下了这个任务。


我和霍克斯被安排在雄英校园里。保护措施很到位，看起来霍克斯也许能逃过一劫。我冷静地想着，即便我知道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。


——但是，在绝对的防御与力量前，这个【诅咒】是可以破除的吧？


大家都严阵以待的时候，我们眼前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漩涡，里面走出了一群villain，一个黑色的人影缓缓出现。


......【All For One】？


那个人影咧开嘴，尾音刻意拖拽满含挑衅。


“surprise——”


骗人...的吧？


安德瓦充满威严与愤怒的声音打破他现身后的寂静。


“All For One！你怎么会在这！”


“太天真了，区区监狱，怎能困住我？”
“——接下来，给大家献上重逢的礼物！”


villain接受到指令，一哄而上发起进攻。


——无法思考，无法动弹，无法做出反应。


霍克斯把我护在身后向逃生出口移动，他把我推进去。


“你先走，快！”


“霍克斯，你...”


话语戛然而止，All For One出现在霍克斯身后，利剑再次贯穿他的心脏。霍克斯的眼睛瞪大，里面是不可置信与后悔。——后悔什么？没能够保护我？我徒劳地接住他倾倒的身体，炙热的泪水滴落他的外衣。


他们的目标是...霍克斯？


“真可惜。你要陪他殉情吗？”


我回视All For One，唇瓣翕动无声说道。


——不，我不会让他死。
——【莫比乌斯环】


7.

第五次、第六次、第七次...第十二次。


无论我带他去哪，去做什么，甚至锁在家里，那个时间的结局如出一辙。


——霍克斯被杀死。


8.

怎么可能放弃，他可是我最爱的人。


——正因为他是我最爱的人，我才无法拯救。


一定，还有办法。


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，我吐出浑浊的气体，轻轻抽出一边书架摆放的照片集细细翻看过往的温馨。当我翻到已死去多年的父母合影时顿了顿。父亲比母亲死得更早，在我五岁时的大火中丧生。我记得很清楚，我头顶上的横木刹然掉落，事发突然，父亲却及时反应过来为我挡住使我免于此难，而自己却丧生火海。


【——在你和你最爱的人当中二选一】


母亲温柔而严肃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。


拨开迷雾，一个推测在我脑海里出现。


——也许并不是无计可施。


9.

——我找到了，这个世界的奇点。

【请让我代替你去死，我的爱人】

10.

第十三次轮回。


我没有告诉霍克斯关于死亡的任何事。我像第一次那样，带着他去了街区，在玻璃窗上画了爱心，他亲了我，我假装害羞。我们去买了章鱼烧，他喂我吃下...


霍克斯在买奶茶，口味和第一次一样——我选的。但我没有去买苹果糖，待在他身边静静等候。


10、9、8、7、6、5、4...


他接过奶茶，我抱住他的手臂微微颤抖，他用眼神询问我是不是太冷了。


我踮脚亲上他的唇。


3、2...


我突然转向他的背后抱住他。


——【1】


凭空出现的利剑刺穿我的胸膛，不受控制地向后倾倒却被扶住。


身体突然变得轻盈，我被横抱起来。耳畔传来呼啸风声，风刃打在脸上微微有点刺痛。灼热的水珠滴上紧闭的眼皮，吃力睁眼，印入眼帘的是爱人赤色的红羽、通红的眼眶及那突然出现的黑色数字。我看见，他自眼角滑落至下颚的泪水留下一串印记。


我猜对了。


走马灯在眼前呈现出彼时年幼母亲的训诫。她温柔而严肃的话语依稀在耳边响起。


“你长大后，可能会面临拯救亲人还是爱人的双重困境，也可能是在你和你最爱的人当中二选一。”
“——坚定你的信念，相信你的选择。”


幼时懵懵懂懂的我，尚未能明白母亲话中的深意。


“无论你选择了谁，一定要记住——”
“不要后悔。”


现在我明白了。


霍克斯察觉到我的目光，低下头用布满血丝的眼眸盯着我。他的情绪波动很大，瞳孔不停收缩，唇瓣翕动想要对我说什么。我努力辨认，但虹膜中的影像模模糊糊无法看清。意识仿佛沉入海底逐渐消散，如新生胎儿般再无法对外界做出反应。颅内单音节断断续续拼凑成一句完整话语。


是的，母亲。


——我绝不后悔。